12月8日,第六屆海南島國際電影節舉行曹郁大師班,攝影指導曹郁以"我的光影世界"為主題,結合個人的創作曆程,與觀衆分享他"光影世界"背後的成長思考和實踐經驗。
通過片段展示,曹郁主要回顧了他攝影的7部電影代表作:《像雞毛一樣飛》、《可可西裡》、《南京!南京!》、《妖貓傳》、《八佰》、《臍帶》和《解密》。在他看來,電影是夢的藝術,也是視聽的藝術,他的影像創作始終在尋找寫實和詩意關系的平衡。
拍《像雞毛一樣飛》的時候,曹郁開始學用光線表意,用攝影機運動表達情感和對世界的理解,在影像風格上參考學習大衛·林奇、塔可夫斯基等電影大師的作品,他說那時候還處于混沌探索的階段。
到了《可可西裡》,他的創作有了巨大的成長,開始走向成熟。在高原的惡劣環境下拍攝,現場都要靠本能反應,因此要順着大自然的感覺拍。他也通過選擇陰天、風雪、沙塵等不同天氣和不同的時間點,拍出有陰郁感的理想畫面。
不同于《可可西裡》聚焦自然風景,《南京!南京!》更強調人性的風景。曹郁認為影片最重要的是每一個角色的臉,所以選擇用黑白膠片,因為黑白更能讓觀衆注意到演員的臉。另外全片采用肩扛攝影機拍攝,手持攝影依賴當下的即興反應,"什麼時候靠近演員,什麼時候加強、減弱配合演員的節奏",這讓他更懂得隻有對角色有愛意,才能拍出好的鏡頭。
《妖貓傳》是曹郁第一次拍古裝電影,他選擇用一台攝影機拍攝,并且讓每個鏡頭較長時間的自由運動起來,創造影像的流動感、音樂感和詩意感。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調光台,現場控制光線變化,讓畫面的光影效果更好,一直沿用至今。
曹郁坦言《八佰》是他拍過最複雜的電影,用"最黑的夜,最亮的光"來闡述這次創作,想拍出一部彩色版的"黑色電影"。他透露,當時主演王千源、張譯、姜武拍完戲後都沒有離開,主動留下幫忙給群衆演員說戲,親自示範。"《八佰》給我最重要的感受是雖然自己進步很多,電影真的是集體的力量,所有人受到電影之神的召喚,到這來付出所有,才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出。"
《臍帶》則是曹郁心中一部很重要的代表作,再度回到大自然中去拍攝,和《可可西裡》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當時剛好碰到他的母親去世,拍《臍帶》的最後一場戲也是母親角色的離别戲,這場拍攝撫慰了他,也激勵着他繼續前行。
在最新作品《解密》中,曹郁的攝影風格結合CG技術,呈現出一場場至真至幻的夢境。談到鏡頭下的表演,他說在和梁朝偉合作《擺渡人》時,梁朝偉會根據鏡頭的不同運動和透視調整表演細節,"他可以30個點不一樣,覺得不好的時候會一點一點調整,特别可怕"。包括梁朝偉以及《解密》主演劉昊然、陳道明,他們不光會跟鏡頭表演,還會随着光線表演,是演員更高的一種境界。